夏日花園

夏天快要過去，風已帶有涼意，教授野草盆栽課的綠手指老師Lady即將搬離社區。謹以六月寫的這篇「夏日花園」，感謝Lady創造了美好的上課時光，也給了我家Lightning貓很多認識植物的快樂。 祝願她的綠手指繼續點化其他的家庭、陽台、花園......

悶熱不堪的六月初，這一堂的野草盆栽課，Lady老師教的是移植南天竹的小苗。我家有株種在大盆裡，半人高的南天竹，放在二樓的露天陽台，任由日曬雨淋，長得亭亭美麗，葉形秀氣，葉色多變，還開過蜜粉色的朵朵小花。但是分株的南天竹小苗，移種在小盆裡會好看嗎？





這是在課堂上移種的兩盆，帶回家後照的。右邊的小盆只是一個茶杯大，但是一樣有秀逸風采。換個位置，調一下角度看，也還不錯吧？


有這種看起來舒服的感覺，是因為老師幫忙好好的修過枝葉，讓枝葉都「不打架」。讓枝葉不打架，是很難學的一門功夫。什麼都不易捨棄的我，尤其覺得困難。不過看老師持剪修枝去葉是種享受式的學習，她俐落下刀，往往先引得我們驚呼「啊，這要剪嗎？」然後再看，就看出味道來了，是的，是要剪，剪了，整株的精神都出來了。真的是不破不立，有捨方有得。雖然學不好，但我欣賞這種美學。

六月初這堂課，不巧同學們多半有事請假，老師說那就早些下課，去我家看看我的陽台和植物。
難得老師光臨，但是夏日酷暑，我家的陽台和植物都不在最佳狀態，真不好意思啊。不過什麼時候才屬最佳狀態，也說不上來，我就不好意思的帶著老師來到我家。


這是客廳的窗台邊。這盆蓬蓬勃勃長著鋸齒大葉子的是自己冒出來的葡萄藤，可能是自製肥土裡的葡萄籽發出來的。先前我大概是在這個盆裡添上肥土，想救原來的植物沒救成，卻「無心插柳柳成蔭」了。鏡頭遠處書櫃上的小盆栽油點百合，是前頭盆栽課的作業，帶回家後還開過成串粉綠小花，讓人驚喜。老師啊，放在客廳最搶眼位置的這盆不請自來，發芽抽藤極歡的葡萄藤，和貓咪配在一起，可以入畫喲。


這個樣子，雖然不大像國畫貍奴圖裡的貓咪與植物，不過另有一種野趣吧？


這是吃飯間的餐桌。桌上這一瓶是前些天在陽台花盆裡剪下的自來植物大花咸豐草，因為它野裡野氣，就把它隨意投入果汁瓶裡，倒也頗為自在的花開不謝久久。大花咸豐草是外來種的菊科，外頭到處都是，這我知曉。只是原來想奮勇除除草，剛拔下這第一株就覺得它長得這麼高，丟棄可惜，即原汁原味的插瓶進屋了。 有欠優雅，無美學可言，這我也知曉。 老師啊，真抱歉，我只是不得不臣服於它的生命力之下。


這是雜亂的陽台。老師開出的處方箋是「大大小小的盆栽太多。空間小，不宜放大盆栽，像這株白匏仔，佔了好大的位置，你要不要移走呢？」

我抱歉的搖頭說這棵我叫做野桐的白匏仔自己來到我家，現在長得比欄杆還高，三分岔的枝子上有好多大葉子，提供 Lightning貓一方乘涼、睡覺的好樹蔭，所以我捨不得移走它。

耐心的老師對我這冥頑不靈的學生建議：「不然你可以把它移到陽台西北角，讓它擋更多的陽光，多招一些涼風，看起來也比較不佔空間。」

從善如流的美德，我也不是完全沒有，因此立刻聽話移樹。果然很不錯，Lightning貓最喜歡的欄杆寶座上有了天然的樹蔭寶傘，人貓同樂。


老師給了我改善大方向之後，讓我憑慧根自行領悟，接著她察看上一節課我帶去請她修整的一大盆小玫瑰。這盆小玫瑰去秋由花市買回後，花開幾度，最近落葉嚴重。老師看了之後說分枝太多，整盆蕪雜沒樣子，即剪除眾多雜枝，讓主幹的型態出來。至於落葉問題，老師說玫瑰無須給水太多，讓它曬太陽，泥土整個乾了再一次澆水澆透。現在她察看之後說就這樣，過一陣等小玫瑰發新葉，天也涼了以後，再給它換個好看一點的陶盆，就會不一樣嘍。

老師又大略察看我帶回家養的盆栽作業。只見蔓苔桃、縮緬葛、姑婆芋、小紅楓、李氏櫻桃等盆栽像一群含辛茹苦的房客，擠住在三層的竹架公寓裡。 我不忘告訴老師它們還要不時忍受家裡一隻野獸的摧殘，以減輕我自己的責任。 老師笑說沒關係，盡量讓植物與動物共存共榮吧，還有，夏天植物比較辛苦，更要注意給水與通風。


Lightning一邊轉過頭去，一邊趴下身子準備睡覺，好像是說：不理你這個手藝差，又愛跟老師告狀的笨媽媽，隨便你去講！ 我要享受一下難得的夏日涼風了。 但是，笨媽媽，你為什麼不跟老師講「老師，你家的花園好，植物美，不過沒有這麼帥氣漂亮的貓咪吧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