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先二三月猶天涼,且多雨,陽台一盆日本鳶尾開了花,花瓣那樣精緻絲薄,竟然不畏風寒雨重。
花在寒涼的空氣中跳舞,隨風輕顫,
一朵謝幕,一朵又開。
春踟躕,不過春天是來了。我同一位年輕小友在社區隨意散步,她看見路邊開了白的、粉的、紫豔的杜鵑,欣悅不已,在花間奔轉流連,說開這麼多花真好啊,並溫柔撫觸溫柔的花瓣。她頭頂的花枝也有花,粉白美麗。是杏花吧?我說。
還有茶花,大朵,豔紅。有些花落地後瓣就散了,有一朵卻完整不散。茶花是這樣的,謝落時是整朵掉下來的。我跟我的年輕小友說。
這樣啊,她無比珍惜的彎身撿起那朵完整的落花說,顏色還很好呢,都沒有褪。
於是我們將那朵茶花帶回家,置於餐桌木碗,與褐色的松果和深綠的南瓜為伴。
這遲暮的美人,還是美人。
又兩天,至紅壓不住黑的時候,我輕輕捧起花,帶到陽台,放入堆肥桶。手一鬆,花就一瓣一瓣都散落桶中。
茶花的春天過了。
不過許多花的春天剛來,
不論大小高低,大自然在每一朵花上都投注同等細膩的刻劃創意。
這裡,那裡,社區到處開起巴西鳶尾,每一朵都有皇后的尊榮氣派。
我家小陽台上也閃現皇后的光輝,
那紫色的冠冕何等奪目!
但是Lightning貓先生說,什麼皇后不皇后的,我家只有皇帝啊,就是我!
隨他說,說的是。
總之,踟躕著春來了,而夏天已經在後邊不遠處等著了。我看見山路旁幾株性急的油桐已開桐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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